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认识大师——曹禺与《雷雨》

作者: 上海印象艺术教育     发布时间:2020-11-12     阅读数:635



说曹禺是中国的莎士比亚,可以看两个小细节:首先,他们俩都独占了某个时代的全部光彩。在莎士比亚的年代,整个英国社会都在看戏。曹禺也是中国现代戏剧界开天辟地的人物,他写出了《雷雨》,中国的话剧才成了气候。

另外,莎士比亚不只是编剧,也是剧团的班主和演员,他既能写又能演,表演是剧本的血肉。曹禺也是从15岁时开始登台演出,大半辈子生活在剧院里。除了搞话剧,他还做过电影导演,代表作有电影《艳阳天》。


说曹禺,不得不提说《雷雨》。不要说在文学史上,过去的小话剧团有句话:《雷雨》是“打头炮”的戏,是让大家吃饭的戏,它既容易排演又叫座。在周星驰的《喜剧之王》里,连香港的小混混都说:“《雷雨》还用排练吗?就是讲义气嘛!”

但另一方面,有人说《雷雨》这个剧其实没什么好的,只是那时大家没见过这么热闹的狗血剧情,而且剧情也不是原创的,抄的是西方经典戏剧。至少,《雷雨》不能和老舍的《茶馆》比。


关于这些问题,我还要搬出我们在得到常说到的一种思维视角——历史感,也就是回到当时的情景,尊重当时的有限性。文学经典是恒久的,但同样得考虑“历史感”。

前段时间,美国的HBO电视台迫于压力,下架了小说《飘》改变的电影《乱世佳人》,因为有人抗议,原作写南北战争时,美化了南方的黑奴制度。

这很荒唐,种族平等是正确观念,一旦丧失了历史感,就丢掉了判断的边界,而且这是以一种自以为精明的心态,只能说是智力的堕落现象。



l 呈现西方文化命题

我们现在回忆《雷雨》这部戏,印象是人物不多但关系很复杂,演的是两代人在同一天、同一个客厅的场景里,爆发了淤积了三十年的冤孽,最后大家一起灭亡。

我们先捋一下主要矛盾的由来:三十年前,煤矿主周朴园还是少爷的时候,和家里的丫环侍萍相爱,生下了大儿子周萍。因为门第关系,侍萍被周家赶走。多年后,周朴园续娶了比周萍大不了几岁的妻子繁漪,生了小儿子周冲。而繁漪和周萍有过私通关系。周萍又学他的父亲,和家里的丫环四凤恋爱。


然而这个四凤,其实是他的生母、出走多年的侍萍的女儿。在《雷雨》里,繁漪的嫉妒形成了盲目的推力,当这些关系一层层揭开时,乱伦的异父兄妹周萍和四凤自杀,还连累死了无辜的小儿子周冲,两个母亲也当场疯了。

我们今天见多识广,看这种剧情,只能说“还好吧”,比这更乱的关系也不是没见过,但那是1934年,这戏出来,那得多火爆?至于《雷雨》很深的文学品质,一般人是不在乎的。


曹禺是百年一遇的天才,写《雷雨》时还在清华大学读书。写这种剧情,年轻胆大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是:这种剧情是西方戏剧历史上最经典的主题。

经典的希腊悲剧,常常讲家族伦理惨祸,比如主角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,杀死了自己的血亲,犯下了乱伦的冤孽。最有名的就是《俄狄浦斯王》了,也是恋母情结的出处。这样的悲剧称为命运悲剧,说起来,是要比莎士比亚那种善恶冲突的道德悲剧深刻的。


有人说《雷雨》抄袭了挪威戏剧家易卜生的《群鬼》,也有说它抄了美国剧作家尤金·奥尼尔的《榆树下的欲望》,因为那两部戏里都有乱伦的情节。这就是只见到树木,没有见到森林了。

这个命运主题,本来就是西方戏剧的原型类的命题,而伦理惨祸,是最强烈、最普遍的形式,能让我们看到人的自由意志怎样败给了那个命运的必然性。人兴致勃勃的行动往往是自掘坟墓。


在中国传统戏曲里,几乎没有这种悲剧命题。即便出现了悲剧情节,比如《梁祝》里的殉情,也要把它消解掉,让一对情侣化成蝴蝶。或者出来个和尚道士,一手一个,把主角们领走出家去。

而曹禺用中国的方式,中国的人物关系,把这个曾经只属于西方文化的命题呈现出来了,这恰恰是他最有独创性的地方,最突出的历史贡献。

刚才我们说到的尤金·奥尼尔的名剧《榆树下的欲望》,被称为是美国“第一部伟大的悲剧”,有人说,在奥尼尔之前,美国只有剧场,在他之后,才有了戏剧。这两个评价,放在《雷雨》和曹禺身上也成立。


l 一个形象激发出的灵感

曹禺自己说,他构思《雷雨》时,出发点是那个野性、有点儿病态的繁漪。他是为了自己当时的女朋友、后来的第一任妻子郑秀写的这个人物,之后才发展出了具体情节。除了那种命运感,他本来没想好明确的主题是什么。

这在创作中是最正常的现象,作者的灵感往往是被一个形象、或者被一种气氛激发出来的——在这出戏里,就是那种雷雨欲来的郁热和压抑。这是曹禺从小就有的一种情绪。写作过程中那种说不清的东西,才是最迷人的。


后来,大家说《雷雨》是揭露封建家庭,曹禺说,这些解释我都追认,意思是:你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吧,我也不能说你们错。

《雷雨》本身就是杰出的戏剧,再加上曹禺的开创性和历史作用。这个杰出,就要上升到伟大的地位了。这就是我们说观察《雷雨》需要考虑的“历史感”。



l 比较《雷雨》和《茶馆》

接下来,我们就可以比较《雷雨》和《茶馆》了。其实我也是更爱看《茶馆》的,我在《讲老舍》的课程里和你聊过,曹禺自己也对《茶馆》非常佩服。这两部戏之间,也有历史感的联系。

上世纪三十年代,23岁的曹禺为中国现代戏剧写作建立的一套规则,二十年后,57岁的老舍在这个台阶之上,又迈进了一步,写出了空前绝后的《茶馆》。


曹禺的一大苦恼,就是到了新中国,做了北京人艺院长,一部好戏都写不出来了。黄永玉曾经写信给他,不客气地说:“我不喜欢你解放后的戏,一个也不喜欢。你心不在戏里,你失去伟大的灵通宝玉,你为势位所误!从一个海洋萎缩为一条小溪流。”

看了信,曹禺回信说:“你射中了要害,我浪费了成熟的中年,你的长信已经一页一页端正地放在照相簿里。现在我可以随时翻。感谢你,我的朋友。”

赖声川版《北京人》剧照


天才和灵感,来的莫名其妙,去的也说不清道不明,同样受限制的条件下,老舍不就写出《茶馆》了吗?曹禺写给一位导演的信里有句话说:“我写《雷雨》是写一首诗,一首叙事诗”。他的底子是个诗人,不是小说家,诗歌的创作,更加依靠灵感和感性,诗人度过青春,写不出来了,是很正常的事。

至今,《雷雨》内部还有很多说不清的东西。至少我们知道,它不是说“讲义气”的。如果你想看曹禺其他的戏剧,推荐他在30岁写的《北京人》,这是他最后的杰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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